这样。
青春是一匹野马
 

《那些诗与星空》

我想和你一起生活
    ——茨维塔耶娃

我想和你一起生活
在某个小镇,
共享无尽的黄昏
和绵绵不绝的钟声。
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——
古老时钟敲出的
微弱响声
像时间轻轻滴落。
有时候,在黄昏,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
笛声,
吹笛者倚著窗牖,
而窗口大朵郁金香。
此刻你若不爱我,我也不会在意。
在房间中央,一个磁砖砌成的炉子,
每一块磁砖上画著一幅画:
一颗心,一艘帆船,一朵玫瑰。
而自我们唯一的窗户张望,
雪,雪,雪。
你会躺成我喜欢的姿势:慵懒,
淡然,冷漠。
一两回点燃火柴的
刺耳声。
你香烟的火苗由旺转弱,
烟的末梢颤抖著,颤抖著
短小灰白的烟蒂——连灰烬
你都懒得弹落——
香烟遂飞舞进火中。


我那么害怕人们的言语  

——里尔克  

我那么害怕人们的言语。  

他们把一切说得那么清楚:  

这叫做狗,那叫做房屋,  

这儿是开端,那儿是结局。  

 我还恐惧它们的意思,

嘲弄连着它们的游戏, 

将会是什么,

曾经是什么,

他们什么都知道;  

没有什么高山他们觉得更奇妙;  

他们的花园和田庄紧挨着上帝。   

躲远点:我要不断警告和反抗。  

我真欢喜倾听事物歌唱。  

你们一碰它们,

它们就僵硬而暗哑。  

你们竟把我的万物谋杀。

我们何其幸运,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。 



We're extremely fortunate not to know precisely the kind of world we live in. 

——辛波丝卡W.Szymboroska《我们何其幸运we're extremely fortunate》 

我何其幸运,因为我不是气象学家,不用知道云彩如何形成或气流里有什么成分,但我却可以用我的眼采集天边的流云,放在心里细品那份最抽象的唯美。 

我何其幸运,因为我也不是动物学家,我不清楚鸟到底靠什么飞翔,我只知道阳光下那对神奇的羽翼,常常让我感应到蓝天白云之间有天使飞过的痕迹。 

我何其幸运,因为我也不是植物学家,我至今都不太明了光合作用的原理,只是会近乎固执地钟情于那最简单的绿,坚信再小的林子里也会有可爱的精灵。 

我何其幸运,因为我也不是地质学家,用不着去精密地推算海浪需要多少年将一块岩石变成神女的模样,而我会超越时空地想象,黑夜里上帝是怎样用无形的手在别具匠心地雕琢。 

我何其幸运,因为我不是需要说谎的政治家或律师,也不是要在人身上开刀的医生,我甚至也不是开画展前需要盘算成本的艺术家,那我是什么?我什么都不是,我对这个世界也一无所知,这,也许便是我的幸运所在。 

我们何其幸运,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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