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。
青春是一匹野马
 

《R基的故事》

五点半,自然醒。

唔,R基借助腹部的肌肉,微微翘起上半身,她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,嗯,很好,没有滑稽地翘起来。哈,每天这么做,大概能练出马甲线了吧。

小心地捋好头发,轻轻放下自己的身子,闭了眼,再眯一会儿吧,至少,等到五十分。

五十分,大抵是电路老化了吧,灯亮了起来,带着一种隐忍的颤抖的声音,亮了。

很好,一切如同昨天那样。R基套上紧身裤,尽管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束缚的感觉。多么怀念穿运动裤,整天瞎跑的日子啊。

不,我也该长大了。R基这么想。她还想要用一条紧身裤来摆脱自己幼稚的脸庞似的。

和过去告别。

那个过去嘛,做了些什么不堪回首的事儿,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温暖的羽毛里,不是就好了嘛?

R基却忘了,忘了她在自己的羽毛里时勾起的嘴角。

哈,扯远了。

飞快地洗漱,飞快地随着进行曲跑下楼,然后,从一个点出发,绕一圈,回到这个点。位移是零,至少在物理上,这一切没有意义。那谁会记得这一圈R基的奔跑?哈哈哈,脚底的薄茧蹭了一下,表示抗议。

Then,飞快地进食,咀嚼,磨烂,就着白色的乳汁,滑下,进入食道。到那据说很精密的系统里去,R基却总想说,它也很脆弱。R基不喜欢重复的早餐,但为了活下去,必须得这么干。

她刷刷地写着昨天剩下的作业,顺便把不会做的或是白痴到不想做的一部分,刷刷地抄完。

交作业的过程总是漫长而嘈杂,有人编着蹩脚的理由,期望不写作业;有人谈论着谁与谁的那些事儿。R基嘲弄一笑,一群不懂统筹学的家伙。尽管在R基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参与其中,并兴致勃勃。可想而知,R基的心情使她变成了厌世者,至少是现在。

一晃,老师在讲台上,滔滔不绝地讲题,手下龙飞凤舞的字,汩汩滔滔,健步如飞。

铃已经响了,R基的心开始躁动,你们准备好了吗?时刻准备着!!!出击!!!

带上勺子,她和几个自然而舒服的人,为什么是她们?大约可以把她们叫做氨基、羧基、H 吧!那谁是C?应该是彼此的心。

有人问R基,为什么不用筷子?她一笑,俏皮地说,因为我不会呀。R基在心里说,就是因为我不喜欢。就像她一定要走那条被她们称之为烟梦长廊的路线去吃饭一样的呀。

氨基、羧基、H 和 R基走过的烟梦长廊,有深紫色的果子,里面包含的汁液,就如被踩死的蚕宝宝身体里爆发出的汁液一般,鲜绿鲜绿的,大胆而真实;有她们的自己的小情景剧,拉人入党的女政委,像搞传销的、一点都不带痞气的流氓,作死的企业家与同样作死的初恋;有像门牙一般的,一块一块的地砖,曲线优美的树木……

她们带着哄笑,一跑而过,有一个基团总是落下,她气呼呼地说“现在我开始生气了。”哈哈哈哈,好啊,好啊,R基心想。

继续,飞快地进食,只为生存。

天黑了,灯光照亮了格子里的黑黢黢,惨白,R基想到了医院的床单。

R基为了分数,低下了她高昂的头,造过一个句子:窗户是嵌在教室上的鳞片,不管多久,倔强还在上面生长。

R基知道,那是骗人的。教室上的窗子,只能是巨蟒那冰冷的,带着一条竖线的眼睛,关住里面的人,成为考试机器。

现在我只是机器了,那便做最好的机器吧。R基心想。

R基刷刷地写着作业,她瞟了一眼窗外,一颗星子。

是机器?怎会是机器?

铃又响了。R基缓缓游荡在那片黑里。她走在很后面,最后一个。

她看着前面的一对青涩的情侣互相调笑,看着几个男生勾肩搭背。眼睛是巨蟒那冰冷的,带着一条竖线的眼睛。

一切都是飞快地进行,重复,重复,再重复。

不同的是,今夜R基一个人出来上厕所。像一个幽灵般缓缓游荡,眼睛是巨蟒那冰冷的,带着一条竖线的眼睛。

以前,她很怕,怕黑,怕晚上一个人出来。

现在,她想,无非一死,有比死更难,又或是更简单的吗?

“倏倏“,水冲掉了一切,真的是一切。

R基在盥洗池的镜子里,看到了自己。

自己看到自己。

短发遮盖了大半的脸庞,眼睛下方是褐红色或者说是深棕色的阴影。以及,巨蟒那冰冷的,带着一条竖线的眼睛。

自己成了最讨厌的自己。

她忍不住把手伸到镜子表面,好像要验证镜子成的像的真伪似的。

镜子表面竟出现了一圈圈的涟漪……


五点半,自然醒。

“早安啦!!!”

”今天你要扮演什么角色?还是做一个R基?“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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